想写这篇关于羽毛球的文章已一两个月之久,中间总是各种理由而被搁置,比如加班搬砖,上网,打桌球等。后来,逐渐戒掉了一些没啥运动量的活动了,或者称之为老干部活动,留出了些时间。
出于生命短暂,谢绝了几乎所有耗时间的活动邀请,比如去附近爬山,去圣何塞荒山Mission Peak暴晒和大风吹之后,找跟杆子合影;或者长周末开车2个小时以上的单程,去远足;如看电影,路上来回半小时,电影加广告2-3小时,看完开车各回各家,中间也没有什么交流,这种活动就是坐着安静地视听“欣赏”,打发掉3小时时间,因此上次去电影院观影已是大半年前了。网络电影也逐渐在减少观看,清空了网盘里过去下载的电影,最近基本也懒得去搜了。再比如,驱车数小时跟同事出去玩,看风景,湖光山色,住Airbnb民宿,像离南湾230迈开外的Lake Tahoe,开车4小时起的,就去了一次,虽是冬季滑雪胜地,但相信以后也懒得再去了,且对滑雪无爱也懒得学。不会游泳,有自知之明,珍爱生命(贪生怕死),所以一切水上活动像浮潜等也都没想过,顶多去看个海边。不过这也是历史了,海看个几次图新鲜,去多了,印象就成了寒冷的海风,北风那个吹,比如17年7月国庆节,在三番的Pier 39,为了看什么独立日烟火,瑟瑟发抖的夜晚,在“城里”找车位40分钟和归家又是等待下停车楼的1小时,不过那晚也好歹一览了湾区各大IT公司的外套和T恤和久违的天朝节假日一样的出行的人流(黑红黄白棕的猴子们,可惜物理不行,没能计算动物们的“色环电阻”的阻值)。去年7月公司活动,去Monterey Bay吃饭和看鲸鱼,虽然公司已经租了当地可租的最大的船了,但在太平洋上的大浪上往返1小时,真的是颠沛流离,还吐得不轻,昨夜的的酒肉都于次日给交代出去了。尤记那天多少壮士在船上仅有的狭小而异味弥漫的简易小厕所里,从上半身或下半身排出消化物的声音。面朝大海,哪来什么春暖花开,分明就是小水母部队和小鸭子游击队出没,小船儿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充满鲸鱼呼吸微醺的口气的海风。此外,湾区东北方向还有六旗(Six Flags)水上乐园,发现王国等,但都嫌远懒得动。
天上的活动,像滑翔翼、跳伞、室内飞行等,可能朋友圈里的联系人们都跳了十几次了,而自己依然没被吸引去尝试之,一次性的体验,也不持久,不适用于长期运动选项。石头上的活动,比如攀岩,也尝试了两次,2个多小时爬了几个难度五点几的路线就很快过去了,穿不惯那双攀岩馆租的鞋,挤得脚掌生疼,好在学会了如何在下面用保护绳拉人,可惜这项活动后期也并未再去而作罢了。有些喜欢户外攀岩的师兄常年征服各种大自然,只能心里钦佩一下了,无保护的运动或高危极限运动都非我等体虚并阳气衰者所能驾驭也。
球类运动里,篮球从小不会打,纵使篮球成为本科班里最流行覆盖面最广的运动,我依然没有参与,只能说真的是太菜,不忍托人后腿坑队友,这种一个球能解决近10人的运动问题,虽经济,但只能说无缘分,身体不行。壁球,在美国读研究生期间偶尔打一下,体育馆还可借拍子和球,但基本前提是旁边的羽毛球场被占了,才勉强会去打一打。
经过粗略对比,结合身体状况,最后还是继续高中的传统了,打羽毛球。
初中在教学楼上,三楼,常看着正下面一楼的空地区有个小伙子跟他爸(学校老师)在露天打羽毛球,一回合能打多拍,悠然自得,毫不费力。当然,是没有场地和网的。那时我在想,诶,这个运动看起来不需要篮球那么好的体力弹跳等,可以一试,只要两把拍子和球就可以了,随时都可以搞起,不因场地制宜(后来发现没室内场地和网基本没法打)。后来到了高二,隔壁班一哥们借我拍子使用,邀请我去打球,当时抱着学习和锻炼的心态,欣然前往。虽然没经过正规训练,步伐,挥拍,球路,拉高远,吊网前小球,搓球勾对角,拉吊球,挑球,杀斜线等,一窍不通,但因他的这次偶然的机会让我能长时间接触羽毛球这项运动,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致于后期,体育课基本都是跟宿舍另一个羽毛球爱好者一起去打羽毛球了,上节课一下,便跟他跑去体育馆占场地,分秒必争。在学校的体育馆里,当时馆里打球的人还是不少的,虽然没湾区的球馆人这么多。在高中学校里打球,有碰到校外进来的一个在职的三十出头的大哥,当时他特别热心教我这些基本功,给我示范,自称自己做的也不是很好;也有一些老师,带着家属,比如汪义芳老师(蒋方舟的前班主任)带着小儿子,常虐杀我跟舍友俩;有次还碰到了高三物理李老师带着他女朋友过来打,那次也是被虐了。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跟隔壁班的那个好哥们一起打,水平差不多,有的打,也常碰到其他的同学一起来双打,如29班里如猩猩般强壮的一哥们,十几班的一个一米九的高个儿,一个右手持拍而左手从来是插裤子口袋的“杨过”型选手,那哥们是教工子弟,住校外百米开外的教职工宿舍,因此也常来,打球时脚上移动速度还挺快,就是他上身看着别扭。
之后到了本科大二搬到海淀主校区时,报名加入了羽毛球协会,呆了近一年,每周负责在学校论坛上收集周六下午要去学校体育馆打球的人,再短信联系并组织他们一起去,负责订2个小时的场地,最后再平分场地费和球费,奇数人数时就比较尴尬,场地不够,只能双打,最后就有人落单了,一般是大家轮流打和休息,保证所有人都有机会打。曾经参加过一次校内赛,不过太菜,初选时就已被刷掉了,记得有个胖胖的小哥,高远球质量非常之高,几个高远就把我当时在场地内调动地如狗般残喘,最后搞个9比21惨败,对方还说小伙子你这跑得还挺快,这就是初级业余选手仅用普通高远球就能镇压普通初级玩家的例子。以致于后来都是跟同等水平玩家一起了,以免被再次虐得太惨。隔壁北师学校里的羽毛球馆也去过,只是需要提前一周预约才能打上球,简直不能忍,因此后来便没去过了。
到了美国读研,因申请到的学校公寓离体育馆非常之近,步行不过百余米距离,于是买了个拍子,经常周五晚上有事无事都会去晃一晃,没人打就去二楼跑跑圈或者去隔壁举举铁。在那里,16年碰到了同喜欢打球的一个交换博士,一个11年入学的持新西兰绿卡的信息学博士(专科毕业后当了几年导游再去新西兰读了3年计算机本科拿到学位后工作了六七年,这丰富的人生经历一度也成为了日后人生选择的重要参考),还有个同住尔湾的一工作的大姐(全家都打球,包括12岁的儿子,老公也常去学校教球,举办下南加的华人羽球赛等),一个青少年时期移民美国的机械工程的念大五的本科生,他亲切细致地指出我当前的不足和纠正错误,常给我喂球练习,有几次让我帮忙录像,他再观察自己动作和YOUTUBE视频里的差别,以更好掌握动作要领,难怪球技这么好,这学习能力也是值得效仿的。还有一个美国出生的越南人,技术也非常细腻,杀球迅猛,也带我练过几次球,不过感觉自己还是跟人家差了几个档次。在学校羽毛球俱乐部里,基本都是亚裔(主要是中国、越南、日韩、马来印尼等),不少成员打得还是挺不错的,在场地不是很够用时,偶尔也有机会跟他们切磋下。想来还有个学经济的本科生,也是小学时举家从深圳移民加拿大定居温哥华的,后被送回深圳念初中,接着又被送回温哥华继续高中,最后来了美国读本科,当时跟我说他在创业,搞了个叫Kunvet的找兼职实习的平台,常常发布一些附近的兼职实习信息,覆盖方圆好几个城市和学校,后来发现有好几个一起打球的本科生都跟他认识,并且有的已经加入了他这个组织干活了。虽然跟他只打过一两次球,但是打了很久,也聊得来,交流也从最开始的英文变成了后来的中文了(在得知其有流利的中文后)。
毕业后便到北加,重拾了这项运动。湾区是个中国人遍地都是的地方,刚来时,去地里搜罗羽球相关微信群组加入,兴奋不已,跟着这帮17年毕业在这边搬砖的同龄人们,去过Fremont CBA,Milpitas Bintang等几家球馆。刚过来的那一年,自己一般都办个十次卡,这样一次平均10刀场地费(因店家坑爹的规定,消费低于25刀只能现金不能刷卡),基本每周日上午都去打一次,那里基本都是二十几岁到五六十岁的打球的中国人;每次打完球后,能凑齐近10人,在附近找个馆子吃饭,聊到下午两三点,话题从各家科技公司的日常和趣事,到虚拟币和炒股,归家已三四点,半年的周日基本都这么度过了。
到现在,加入的四五个羽毛球微信群最后均已扩张至300~500人了,碰到新人初来乍到,好多会求拖进群里找组织,虽然最后群越来越大,但每次活动的人数其实最多也就十来人。周日的那波,约定的打球时间也越来越晚,从最开始的上午9点半碰面,到后来的10点,逐渐到现在的11点,起床困难户变多,到早了的人常常在群里喊人快来,其他人回复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家里还没出发。时间长了,有人移步其他活动了比如滑雪、桌游等,真正过来打的也就平时常打的那么小十人。后来自己都嫌远了,单程过去10~13迈了,得15-17分钟车程,周中晚上七八点过去也得一刻多钟,237高速也是在上下班高峰期也是堵得不行,各色猴子在双向十二条车道里的各自的四轮沙发里思考人生,一个人太早过去又开不了carpool拼车道,时间上非常不划算,晚上打到11点累瘫了还得开十几迈回家洗漱。即便如此,也有住山景城的比我还远的依然乐此不疲去CBA这家打球。那家前台的中国员工服务又慢而且态度也不太好,除了不用排长队没太多优势,于是周日早上的球局也去的少了;后期,打完球也不再容易凑人吃饭了,有的直接回家跟老婆吃饭了,有的来得晚,于是得打到更晚才走,吃饭时间凑不到一块去。后来便选择了离家不到两迈的更近的阳谷县Bintang球馆了,虽然周中晚上偶尔人特别多,比如打球的印度人很多,两台用于登记名字于老旧的IE浏览器中打开的排队系统页面的电脑前围着二三十印度人,偶尔需要排队几十分钟,但相比去其他球馆的堵车时间和精神压迫而言,还是可欣然接受的,就当热身做准备活动了,起码不用在四轮沙发里“思考人生”,而且回家方便。现在想来,国内中学和本科的体育课,每次花5分钟的时间做热身准备各种前后弓步压腿、侧压腿、活动手腕踝关节、侧身拉伸等还是非常靠谱和有用的。
湾区打球碰到的中国人,10个人里至少6个是谷歌的码农,2个是脸书苹果等大厂的,还有2个是其他各种小厂或不同阶段和规模的创业公司的。打球打久了,感觉身边都是谷歌员工,或者是清北上交或科大校友。有的是刚毕业来湾区,有的已在这边工作了七八九十年,大把的都来美已近10年,算上中间读的博士花掉的五至七年。比如有碰到08级上交自动化12年至18年普林斯顿的计算机博士刚加入了无人车领头羊Waymo做Perception;俩达特茅斯学院的,一个04级北航计算机本科加直博(法国交换+1年博后),再来这儿又博后两年,找到了谷歌工作就把J1访问学者签证变成了O1杰出人才签证了,之前还被敝司面试拒过,说题都写出来了还是被挂了,另一个是09级清华电子系本硕,15年入学的计算机博士也于18年转为硕士一同加入了山景城谷歌;还有个哥们是05级清华微电子本科加本校直博6年毕业去港科大博后一年后J1签证出国,却转加入芯片创业公司的;有天周三晚上,在VMware的07级的北邮学长(当年的校队),带着Oracle的老婆兼本科同学一起来打球,后来还跟他的17年秋季入学南加州大学CS硕士的18年暑假在湾区实习的小舅子打了几次;09级南大化学材料系本硕出国去北卡州立转读CS博士最后博转硕毕业加入了山景城谷歌,也提起去年曾被我司面试拒了;还有一10级新加坡南阳理工学院电子工程本科,毕业留坡在巴克莱银行当了3年半多码农又转而申请美国18年春季入学卡耐基梅隆(CMU)硅谷校区的,最近在找19年全职工作,听闻我可内推后秒速加微信和电子简历直接发了过来,可惜后得知其因毕业时间是19年5月太晚而悲剧;周六下午打球还有碰到退休的武汉理工大学搞雷达的老师,过来跟82年生的在Intel工作的女儿(武大本科亚利桑那州立的博士)带她的老大老二俩孩,女婿北大本科加州理工博士,现在也在谷歌,女婿还给他配了一部谷歌Pixel 2的手机,可他只使用电话功能,周六下午按时2点把老丈人送过来打球,6点接走,打球算是老爷子用B签证在美国半年期间每周最大的消遣了,虽然老爷子体型瘦弱,但是球技还是很好的,连续战斗三四小时都没问题,能打败好些前来挑战的算是其女婿的“同事”的球友们;还有碰到北航10级本科的ACM算法竞赛大牛董适,拿了些区域赛的金牌,多次上了学院新闻,刚好还认识我司一也是本科搞ACM算法竞赛的同事,14年本科毕业直接抽中了工作签证到华盛顿雷蒙德微软总部工作,后来跳槽来湾区的的脸书和Wish电商公司了(后者估值去年就已超Macy’s,JC Penny和Sears之和),休息之余他开玩笑称,“我的成功不可复制”(北邮杰出校友兼“打工皇帝”唐骏的一本自传书也叫这名),并解释道,为什么呢,因为2016年以后就几乎没有美国的谷歌脸书微软等科技巨头直接从中国大陆招应届毕业生了。确实,2015年及之前还有碰到运气爆棚直接一次性抽中签证到湾区工作的师兄师姐(就算没中也能选择先去加拿大温哥华或英国伦敦等公司分部干一年再继续抽),在网络上也见过一些“肉身翻墙”(没在美国念书拿学位而直接以工作签证过来)的码农,比如“灵魂机器”14年10月去了山景城Tango Me,17年年底加入了同在阳谷县的隔壁厂谷歌云,而16年以后便没听说以工签直接过来的人了。想来自己14年5月在清华时,还听到了一场脸书到清华FIT楼的宣讲会,由清华计算机系研会举办的,吸引了楼里一波大神,主讲人一男一女(苗江波和袁林),男的三十多,说自己也是清华计算机校友,在微软工作若干年后于03年去了卡耐基梅隆大学读了硕士,毕业后微软雷蒙德工作了几年于10年初就加入了脸书,14年当时已是工程经理,现18年年近不惑已归国是南京舟谱数据创始人兼CEO;女的叫袁林,是06级天大计算机毕业后10年秋季去了CMU读硕,暑期于雅虎实习,硕士毕业便于12年初全职加入了脸书(14年末离开加入了吴恩达办的山景城在线教育公司Coursera,现今年4月已是旧金山网约车公司Lyft工程经理)。只能说时过境迁,13年及以前入职的都直接工签了,14年便开始需“抽奖”了,因申请份数超过了年度配额8万5,到现在19财年,这五年申请人数一路从14年的12万,15年的17万,到16、17年的近24万,直至18、19年的近20万人。身边已经碰到了若干3年都没抽中的本科师兄,一个现在变成了兼职CPT,一半时间(周二四)在南湾某校上课,一半时间(一三五)去公司干活,另一个刚拿到了h1b签证持有者的配偶的可使用的H4签证的EAD工卡,能继续全职工作,幸运地暂时取消了其下周飞去公司安排的去往其在温哥华分部报道的日程,二位都等待19年4月能中签。上周末吃同学家吃火锅也碰到了一脸书家的二抽没中的10级浙大EE,16年毕业于布朗大学CS的,也是期待第三年抽能有好结果,不然就只能去伦敦或温哥华或以色列分部了。还想起一个球友,今年8月打了最后一场球,虚拟币资深玩家,阳谷县领英呆2年去了谷歌,也是3年没中签,于是9月回京加入了头条。最近又碰到俩Uber优步公司的中国男工程师,也是三年没中,于是不得不年底去其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分部了。
打球还碰到很多改行换专业的同学,比如一个非常热心帮助前来打球的人义务登记场地轮流让大家有机会上场打球的大哥,是00级北大微电子本硕,从若干年PDF公司、因特尔工程师转申请美国15年秋季入学的UCLA MBA项目,17年毕业加入了圣何塞Micron(台湾镁光)做市场战略经理;一女生12级威斯康星麦迪逊分校经济专业本硕来湾区转行当了BA(商业分析员),其对象也来一起和我们打过一次球,是同校的13Fall计算化学博士转硕士(之前本科是09级复旦物理),且同时18年修完了计算机硕士,现在在西雅图亚马逊当码农;说起这所麦迪逊神校,还碰到该校一11Fall入学的数学博士15年底毕业(13年拿到同校CS硕士),16年初搬到湾区的SaaS独角兽HR软件公司Zenefits当码工,去年中换至脸书任研究科学家搬砖了;无独有偶,碰到另一爱打球的女生也是在Zenefits呆了3年搞ReactJS前端开发于今年年中跳来山景城谷歌搞安卓开发,有点公司已黄,人走凉凉的味道。
包括这么多来学打球的小孩儿们的家长,也碰到了不少码农,最近注意到有个8岁的小女孩儿步伐清奇而流畅,接左后和右后场球毫不费力,后场高远和网球勾吊以及搓球的水平都很高,自己上去肯定是被虐菜了的。因为有次周六下午看到她对打他爸妈两人,她爸穿着一件大红色的Pinterest的T恤(后来得知也是前谷歌工程师,现在在Pinterest),她妈是旁边阳谷县微软的(那次周六下午打完他们一起回旁边2迈多的微软吃点零食去了),小孩儿基本是一人吊打二位,看他爸打过球,应该在自己之上,所以根据不等式的连续性,易证。后来跟她妈交流得知,她女儿已高强度训练了两年,包括去年暑假2个月在天津练的每天6小时,下午3小时,晚上3小时,现在是每周跟着前美国羽毛球公开赛冠军的泰国教练练习12小时,每小时优惠价75刀,大量练球前也尝试过其他兴趣班,最后还是选了这个;周六去打球,常看到这教练跟各种水平的学生对练,有水平稍高的学生,他会拿出小几分功力跟对面打比赛,现场看着非常精彩,一球持续很久能打十几二十拍,教练回球刻意拖延回球时间以隐藏意图,给对面更少的实际判断球路,对手常常因之跑错了方向,而且回球质量很高,基本都是严格在场地的几个边界角落的落点;换成小孩学员,就变成了各种线路的喂求,如一拍挑后场,接着一拍搓网前,或杀上网。类似的,一50来岁的同事,周五下午给我们公司做了几次烧烤,味道很不错,他家老大今年18,从6岁开始被他爸送去Union City练球,跟着前世界冠军周雷,当年还是300刀一小时的价格,后换了其他教练练习,现在打到了加州羽球前五名,也算是非常厉害的选手了,还是去了加州伯克利读CS本科。周六下午每次还碰到一50多岁的周姓女教练,也是前香港羽毛球运动员,拿过些大赛冠军,在湾区这边教人打球几十年,现带着19岁的在南边De Anza College学CS大二的同样5岁就开始练球的侄子,一起给这些来的小孩为主的学员们训练。有幸跟她侄子打过一局单打,感觉对方也是礼貌地只用了目测不到一分功力,来跟我对打,以防分差太大,明显感觉到他的几拍劈吊和正手拉高远对角线都够我苟延残喘一会儿了,毕竟人家上至祖辈都是打羽毛球的,且自小”习武”,科班出身,不仅热爱,还混这口饭吃的(于周二四六教球以“换取”姑妈家食宿)。
在湾区打球,不论是阳谷县还是Milpitas或是Fremont (其他馆子没去过),轻松集齐FLAGUAP家的天朝码农,除了里面的A (Airbnb)至今还没见过。球场上,不仅这些软件公司的人四处出没,还有硬件、网络公司也有不少,比如附近5迈内的Marvell,Samsung,Cisco、Juniper、Arista Networks、Fortinet等,稍远的VMware,PayPal等,还有百度美国的印度人。有的高手都参加过湾区华人体育运动会之类,或代表各自公司参赛;跟高手过招和交流后,发现大都从小或者后来有去专门找教练学习和苦练过,才能有今天的地步,打野球的能打得不错的也是自己花了时间摸索、反思和练习已七八年或十几年多的,也验证了我国的发展战略–科教才能兴国啊,该战略的另一个杰出的践行者必然是《火影忍者》里的大蛇丸博士了;类似打球,搞研究的又何尝不是呢?在一个领域,方法论还是强于闭门造车的。
这篇文章一直写到今天,10月23号,周二,又去打球,又碰到了08年来美十年,读了六年CS博士毕业后于隔壁谷歌云干了四年的小哥,早已手持绿卡,练地一身好胸肌,一看便知是健身房常年举铁做功的,老婆和婴儿放国内,自己一人在美国搬砖,据他说简直逍遥自在;还有在16年年初直接从澳洲国立大学10级CS本科毕业找到山景城谷歌的工作的12岁移民澳洲的国人女生,近期重新面试加入其神秘项目实验室X Lab搞机器学习,其身处美国top5学校毕业的搞CV/ML的博士同事之中,也算是认识一小牛了,毕竟大三就手握一篇一作的神经网络顶级期刊IJCNN,打球一直身穿一件印着隔壁斯坦福大学标志的那款深红色T恤加牛仔裤,一度误以为是大S学校的在校生,原来15年毕业至今已工作近3年,俨然已是资深工程师了。休息席间,一女苹果工程师提议,感恩节回国顺便去台湾玩一圈,坐旁边的另一90后7年普渡ECE博士于17年入职的的苹果工程师赶紧婉拒,大体原因是虽工签刚批准,但看今年川爷各种移民新政这架势,现在回国面签也不稳定,容易被行政审查(check),会耗一个月或更久,不值得贸然回国冒这个险,带薪假只剩两周出头远不够一个月,还是老老实实继续做资本主义的走狗。仔细一想,说的确实在理。25号周四打球碰到了一08级北大CS本硕女生,毕业去了伦敦谷歌,16年初转来至旁边的山景城谷歌,这经历立马让我联想起一校友兼同事的家属,同样15届北大CS硕士毕业的,一问果然真的研究生是一个班的,圈子真小,此外该球友还是同时考上清北的十大双胞胎新闻里的人物之一,简直了;第一次近距离交流过的上新闻的大概是2010年年底的冬季,毛毛雨,10届毕业的高中学长程星,当年的武汉理科状元,湖北应城人,跟其他一波学长学姐回访母校,在学生公寓旁的食堂门口“摆摊”,宣传介绍清华、交流高考复习心得,旁边是其他耳熟能详的省内外985学校的摊子,吸引了众多同学。
羽毛球这项运动,以各种“猥琐”球路来互相“恶心诱导欺骗”和调动对手为主要乐趣,同时高度依赖于地上画的边界线和中间的网,缺了它就退化成老干部运动了;这项运动,常常需要耐心,或费尽心机(苦心积虑)等待对手失误或回球质量不高以创造机会进攻得分;这项运动,最高的溜对手的境界,是老毛说的一句话叫“敌动我不动”,如飞盘溜狗;这项运动,有种浑水摸鱼,叫球掉你这半场了,对面没看清是界内或压线或out,只能“你说界内就界内”了;这项运动,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湾区这边打球,有幸遇到各种各样的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从十几岁的,二十几岁的到五十几岁的,都能一起玩儿,有的成为朋友,不是那么分肤色,虽然仍是中印玩家为主;甚至能撞见高管或科技大厂老兵,比如有次中午去球馆,碰见了脸书的一40多岁的开着特斯拉Model X的6级大叔,带着小团队做广告业务,单打很犀利,一起的还有几个马来华人;有次晚上,碰到了一之前认识的普渡本科密歇根大学硕士毕业的94年的搞CV的小哥,四缺一,跟他们一起双打,最后打完一问,没想到我的大叔队友是他(在智能电动SUV车公司拜腾)的老板(一Director),自称也刚从百度美国无人车团队出来,跟我司老大(算他的前百度同事)都认识的;这周还碰到了刚从美国东部波士顿地区的发布MATLAB软件的Mathworks公司的呆了12年干到经理,刚加入波士顿脸书的6级大叔,05年东北大学CS博士毕业,之前北航计算机本硕,来湾区脸书出差,也有幸一起打了两天晚上,若干场挑战场的局,还赢了好几局实力相当的对手。
想来从10年至今,断断续续打了三五年,而今能再次有机会打球以续命,实乃不易。它虽是个烧钱的运动,每个月200刀上下,其中球场费132,一周三次,每次11刀,加上几桶球(店里卖的Yonex Aerosensa 20是30刀/桶)以及平均每1-2个月打断一次线得重穿之,25刀/次,但相比因缺乏锻炼的潜在的身体修理费和它带来的愉悦,还是九牛一毛。常在河边走,运动损伤亦乃兵家常事,但起码没有篮球一样的身体接触而导致的受伤,比如被指甲划了,崴了脚,手指撇了等,看到的一些羽球爱好者受伤,有时候是场地打滑或技术青涩而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绊倒了,对比之下,相对安全,然而也难免对膝盖冲击很大,磨损肩关节等,因此也见过些因膝盖不行了而做过手术、全身各种护膝护肘护腕、装备精良的选手。不过,终究达到这境界的,类似运动员这种训练量的,也是少数人了。
羽毛球群里的年轻球友们,也常发起各式各样的打发小长假如感恩节或长周末的活动,瞬间就能拉个小群,都是平常常一起打球的,比如计划去湾区东边的5小时车程开外的Eastern Sierra山里赏秋看红、黄落叶,去圣塔克拉拉的Great America鬼屋等,甚至出国游比如南下至老墨的“老巢”直入坎昆或其他南美国等。也许我早已遁入空门,对这些活动从不感冒,闲暇时,依然过着去附近的球馆上体育课般的生活,“下课了”便继续跑步回家洗漱,累成狗一样,躺在窝里,迎接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