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9日,周二,广州,晴
晚上6点晚饭时间出门,去珠江新城地铁旁边的珠江城大厦46楼,找俩网易的AI Lab的本科同学吃饭,据其介绍,这是个13人的团队,主要搞模式识别比如人脸识别。吃完饭9点多回办公室,同学继续加班,看了下,到了晚上10点后,楼层里依然有超过一半的人还在办公室,里面女生大概占了快小一半了;人均一台显示器,用的是那种普通的键盘,少数人在用机械键盘,搞开发的连接去服务器,搞游戏测试的一直在打游戏,即时通讯软件使用的是内部的网易泡泡。过道上还有白板上贴着两张A4纸写着各个玩家ID对应的积分排行榜,没有分配工位的位置旁边摆放着几张折叠床供午休之用,对于这种早上9点半到,晚上十点多回家,且周六也偶尔上班的工作节奏,午休必不可少。我去旁边的健身房锻炼了半小时左右,里面零星五六个人,尝试了下《无器械健身》那本书里的几个动作,搞起俩印着“12 ZIVA”的哑铃,浑身酸爽,当晚又多需要一个睡眠周期了。之后10点多一起下楼去坐地铁回家。一个住在猎德站旁边,一个在员村旁边,距离珠江新城分别只有1站和2站,下地铁基本只需要再走一刻钟约1.5千米就到家了,都是住人均月租2k左右的三居室里的单间。10点多的地铁上,依然人也不少,但没有来的时候在珠江新城站出站时,碰到的转三号线的人那么多,乌压压的几百个人头静止在了通向换乘三号线的五米多宽的楼梯口,寸步难行,有人掏出手机高举录像。自己在美国碰到这么多的人的场合可能只有17年7月4号独立日那天的晚上在Pier 39等着看迷雾之中的烟火了,而这样的场景在广州每晚和每天早八都会上演。
1月27日,周日,深圳,晴
早上6点半起来赶早8点的高铁,从广州南去深圳北,一路小跑1.5千米到官洲站,上地铁便开始随便吃点坚果包当早饭了。上午是去见一初中同学,在宝安中心地铁站旁的稻香吃早茶,吃到11点40左右去坐地铁去见另三高中同学。本订了中午12点左右到深圳北的票,想到之前跟那初中哥们约定了这趟回来要去一趟,眼看下周就离开这城市了,也没其他机会了,所以只能这周日了。于是又订了早上8点出发的同起点终点的车,退了中午到的那张,上午就吃个早茶了,中午再吃个饭。
到了五和地铁站,出来还有近两千米才能到小梧桐餐馆,犹豫是打车还是公交,想到不确定的等车时间,于是就一路奔过去了,虽然很累,但是这样的锻炼的机会以后也不多了,就当跑五400米圈了。中午碰面的高中同学,其中两个在深圳华为坂田基地搞硬件研发一年有余,这俩从高中、本科一直到研究生都是同学,同时是室友,另我吃惊的是华科的硕士才两年;另一个在澳门大学读物理博一,搞光电材料研究,于18年1月申请的,三年学制,说是为了提高日后找工作的起点,采纳了硕士导师的建议,虽然其之前找了华兴的工作。我们的上次见面可能得追溯到七八年前了。
头一天周六晚上快11点时买了下午4点半左右的票从深圳北出发回广州南,结果只有到虎门的,只能上去再补票了,没想到这高铁竟然晚点了足足25分钟,检票进站排队还挪了一次检票口,乌压压的人,想到下周来临的春运,更是惶恐。去9号车厢补票失败,排队太长了,要站内换乘的人都没来得及处理完,有的只剩十来分钟换乘,更不用说我这样的出站可补票的乘客。几番折腾,最后总算出来了,直奔宿舍,晚上跟同事们去打球。
1月19-20日,深圳,晴
碰见了淘宝在服装广场直播卖衣服。
1月13日,广州,晴
这周三确定了昔日一板鸭交换时期的好友周六从旧金山回京,下次碰面应该至少一年后了,于是决定再去北京看看。从15摄氏度的城市辗转零下5度的城市,有时候就是两个季节。由于某不可控原因,周三没能确定从广州的出发时间,一直挨到周四晚饭后才订了周五晚出发,周六凌晨2点到首都机场T1的航班,返程南苑机场周日下午5点出发,晚上8点半到白云机场。之前没有乘坐过国内航班,对提前多久去值机也没谱,四处询问同事们,有的说两个多小时,有的说一个小时,答案不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又担心误机了,保险起见,还是提早2个小时到,于7点左右从公寓乘地铁出发去机场,预计一小时一刻钟,不用承受堵车风险。居然在去地铁站的路上碰到了一运营女同事,便一同前往,她从巴掌大的单肩挎包里摸出一瓶养乐多和一片口香糖给我,我解决了养乐多,口香糖揣裤子口袋里温度太高可能软掉了,不记得怎么处置的了。简单聊天发现这居然也是才刚毕业入职的,这大概是第二次讲话,即使是同事,互相几乎也都不了解。我就背了个书包,塞着秋衣秋裤和手套帽子,手里拎了一个早上9点半刚在京东上买的一个颈枕,选的6至6点半之间到货,只需多加两块钱运费,不然来不及在去机场前收货,就没法在飞机上派上用场了,毕竟往返加起来近7小时的航程。可惜没法挂在书包上,只能拎着,她尝试了一下,把枕头一端的布料结塞到另一端的布料环里,可我觉得太松系不住,毕竟走路摩擦和碰撞很多,容易掉了,便作罢。在万胜围站分别后,一路抵达了”地狱之站“体育西路,吃饭席间便有耳闻这一站人很多,但没机会体验到底有多少,过去挤过北京、广州、深圳、武汉、长沙的地铁,基本还能接受。等到这次真的到了体育西路时,发现我是被后面的人强行挤上去了,上去了四肢没地方放,手动不了,伸不进口袋,手机也拿不出来,前后左右都是其他动物的手臂和背部等,被包围得严严实实,有点像被绳索绑住的感觉。困兽犹斗,心想一定得挤出个位置,杀进中间去,门边上是最痛苦的,下车的人多,”进门请往车厢中部走,下车请提前换到车门处“是世界上最有用的哲理,可惜在到下一站有人下车前,身体根本动弹不得,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后面好几站有人下车都下不去,三番五次行李箱卡住了车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关闭故障,好在快到终点附近的两站机场航站楼时,人少了好大一波,还能有座位。能与之媲美的,应该就数北京早上的天通苑万人进程的壮观景象了。8点20左右就早早地抵达了白云机场,没有托运行李,花了不到1分钟在自助机器上刷身份证取了登机牌,跟出发前自己在航空公司官网里在线值机打印的卡片差不多,拿着登机牌便直奔安检了,五分钟不到就搞定了,剩下的便是去B20登机口候机了。看了一眼手表,才8点半多,找工作人员问清楚了起飞15分钟前关闭舱门,45分钟前停止办理托运,40分钟前开始检票,证明了提前起飞时间一小时抵达的回答是比较靠谱的,在安检人不算多或可控的情况下,意味着赶着10点半的飞机,9点半抵达便绰绰有余了。订单页面上写着凌晨两点左右到,结果上机后听广播报的确是飞行时间2小时40分钟,跟降落与起飞时间之差三个半小时相差了近1小时,很纳闷,弱问了下身着蓝色白底青花瓷风格套装的海航空乘,是不是播报错误,她再三跟我解释说没有报错。我带着疑问坐了一晚上,之后总算明白了差的一个小时在哪,10点半关闭舱门后,并没立马起飞,而是等待了一会儿,在航站楼里龟速行驶了十来分钟,抵达首都机场后,又是滑行了很久,下来乘坐一辆机场摆渡车,开了近10分钟,把三四百名乘客分批次送到航站楼出口,不过最后相比订单页面写的抵达时间依然提前了十来分钟。登机前订了家宾馆,下飞机直接打电话给之前从客服那里问出来的接机师傅号码叫师傅帮忙过来接机,结果拨过去是空号,再次跟前台致电对照发现号码尾号听错了,这波失误害我多等了10多分钟的车,本以为可以基本无缝衔接的,下飞机打个电话,然后师傅出发,双方之后能差不多同时抵达航站楼接客区。近凌晨两点,在等车的这十多分钟里,在T1楼里转了转,发现凡是可以躺的地方,比如木长椅,大支撑柱的环形休息座位等,都睡满了人,身上盖着一件厚棉袄,遮住了脸,方便睡觉,有的是海航转机,有的是等待天亮,光二楼这小片地方至少有几十人这么睡着。想起候机时读的《睡眠革命》里讲到的各种辅助和改善睡眠质量的办法,在此处得到了充分的运用,比如90分钟睡眠周期(凌晨转机空隙),尽量在黑暗的条件下睡觉(比如外套盖住脸),适合右撇子的睡姿(身体朝向左侧,小腿微微蜷曲,像婴儿一样,双手护住口袋里的财物和做其他防御)等。等到了车后,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师傅也很快,为了少等一个红灯,直接右转绕道走了;差不多两点半抵达了宾馆,便直接关灯睡了,想着睡到8点还能有近4个睡眠周期也差不多够了,白天的活动证明这个是合理的,并没继续犯困。刷完牙磨蹭到9点左右出门,门口就是卖香河肉饼的,买了份青椒牛肉的,十五元,等了5分钟,端上来一盘,竟有8片,每片45度大小,分量超出我的预期,太实诚了,切开前应该是一张近似12寸蛋糕大小的肉饼,还好没点犹豫了一下的臊子面和鸡蛋。配着小米粥,吃了近半小时,撑了胃,才结束早饭的战斗,接着启程去西二旗会见一本科室友。
抵达西二旗后,先去了趟旁边紧挨着的百度大厦,老楼,罗宾李的办公的地儿,里面装着行政销售运营等职能部门,每层楼的房间名字起得很有特点,都是诗词里摘录出来的字词,词长度等于所在的楼层数,除了一楼,比如四楼的房间名字都是四个字的,很有古典韵味,以对应老大对古典诗词的热爱吧。上到二层,有一堆球形休息室,男休息室一推开门一股奇怪的味道铺面而来,黑漆漆的,里面有放了几张折叠床和按摩椅,至少五六个员工在里面睡觉,于周六上午;接着随便上了到某一楼,推门发现是智能驾驶事业部,里面的工位基本没人加班,只有一位小哥在拿着电路板在干活,也算是验证了百度周末不加班的事实。看到了跟公司一样的季度之星奖杯,设计风格相似的枕头(内推发的)等等。意外的收获是在其一楼的专利墙里面,看到了一前百度T8同事的大名,赶紧拍个照发给他,还真是他的专利,同事说在百度8年捣鼓了几十件这玩意儿;还看到了ACL主席王海峰、老大李等人的专利。再去了趟新楼,万人研发团队的老巢,楼很气派,看到了室友的工位,用的水杯居然还是七八年前本科时期用的那一个,研发的加班也极少,整个凤巢下面的数百工位区域里零零星星几位在加班。新楼旁边除了是新盖的网易、新浪、联想和腾讯等。戏称TX的楼人还没搬进去便已数次失火,斜对面的网易小编当场赶稿子,隔壁的新浪员工去救火。中午盘算着吃个巫山烤鱼,结果找到了农大北校区的商场,上到了五楼发现,地址根本不对,找不到店,打电话过去问说隔壁是老北京炸酱面,无奈两家都没找到,只得当场找了另外一家了,是炸的烤鱼。就这么错过了心心念念的巫山烤鱼了,那是本科时期在学校南门和室友们轮流生日请客聚餐的首选呀。据室友说,他每天得骑行6公里25分钟抵达公司,因为比班车块,3公里的路班车能开一个半小时,因为工作日西二旗这片地方上班的人实在太多了,行人和汽车常年堵着,甚至有的车主为了省时间直接开上了人行道,还好是周六来。
周六下午吃完饭逛到了近4点,途径百望山,看到公路旁边的河里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散步到了四号线始发站安河桥北。我坐地铁去东四十条,室友回西二旗,我们在西直门告别。席间,他还在用手机12306抢大年初六回京的火车票,提到这次过年归家的车票都多买了六七站才买到,直接买到了麻城才保证了过年回家的机会。回程的车票这次,运气不好,没抢到,包括以前,也一直没抢到,都是晚上11点后查询到又新放了票马上第二天早上直接去火车站买。之后见了下团支书,已从行政保研的网研院的工科硕士女摇身一变成了四五年工作经验的总经理助理的行政岗位了,跟着在外开了信息网络公司的硕士老板,负责人力财务行政商务等职能。晚上6点多去工体旁的巴依老爷吃饭,会见板鸭好友,吃了两个小时多就撤了。”上厕所“都是抢着去买单的借口。饭后跟同学回宾馆,之后下楼去一趟,吸着凌晨东城区零下两度的重度污染的雾霾,路面都结了冰霜,回来1点多前台门都锁了,因为之前跟前台说预计的20分钟回去,却过了两个多小时。麻烦前台的值夜班的98年小妹妹帮忙开门,她开完门便回去位置上趴在抱枕上看剧,时而小憩。在大厅里坐到三点上才上去睡觉。廓落兮,羁旅而无友生;惆怅兮,而私自怜。
周日睡到8点就醒了,达叔手误给我打了个微信视频,顺便聊了聊,了解到他今年6月将从中科院地理所硕士毕业,之后去长春留日预科学校呆一段时间,现在在成都陪伴博士女友,他自己也明年4月赴京都大学读博。中午约的和一丹棱街5号的微软的本科同学吃饭,他也是上午10点半得在家抢过年收假回京上班的车票,运气尚可,抢到了,便出了门,40多分钟从家赶往公司旁边的贵州菜餐馆,赶场子,辣菜为主,只能先扫描再微信点菜。走的时候发现大部分桌子的顾客也都点了份其招牌菜什么xx火焰山,一半是炖鸡肉汤,一半是藕丁辣子鸡,只是味道中庸,心想这么多食客,都被这”招牌菜“三个字给欺骗了。
周日下午饭后匆匆去了趟微软,体验了下门口的微软小冰(以前只在微博上见过)的人脸识别,根据你的表情会说不同的话,还蛮好玩的,比如看你一脸腼腆,便说有志青年云云,话术一套又一套的,很时髦,逗得我们哈哈大笑,还有年龄预测,给颜值打分。我前后出入镜头好几次,都是铁打的76分。其中一同学74,还有个90。但三人同时出镜,找最佳颜值时,结果便不稳定了。周末的一、二号楼也是空空如也,除了保安和清洁大爷大妈若干。装潢跟谷歌云差不多,暖气开得很足。了解到微软北京一共约1500余人,1200左右的研发,剩下的人力、运营和销售等,18年招了百余名应届生。17年入职的都解决了北京户口,18年入职的只解决50%,同学比较幸运,在11月时被选中分配了一集体户口,而同组的另一应届生就没那么走运,因非北京高校生源而无缘了。
百度的同学住西二旗旁,合租三室一卫的房子,七八千就拿下了,人均2.5k。有头条的同学住着人大附近的4k的主卧,也有微软的同学住北五环肖家河的3k,都是三人合租三室一卫,来自自如租房;同时,这三家也都是管饭的,保证了伙食质量,不用老点外卖了,这就是北京求学七八年后的样子了,如果当时选择了留下。过着国内的生活,跟大批硅谷民工一样,盘算着归国之日而未有期。